“警探长？警探长？”莫兰迪把乔治抱起来，让他能平躺在自己怀里。
顾云野和理查德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到了，他们在乔治身边单膝跪下，探查乔治的情况。
乔治的脸色有些苍白，他偏头看到理查德和顾云野。
“咳......我没事。”
先说出口的是宽慰。
“我的侧腹部被什么东西捅穿了，是尚且能忍受的疼痛，应该还没有伤到内脏。”
然后是对自己伤情的理智估计。
“你们谁能背着我回家去包扎？”
最后是对当下复杂状况的简短解决提案。
到底是警探长。
“我来背你。”顾云野在转了个身，把后背转向乔治，“理查德背上受伤了。”
“要不我来。”莫兰迪在同时出声。他扶着乔治的上半身，脸上是非常明显的愧疚。
刚刚他和乔治在一组，乔治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了伤。
一道黑影陡然从巷尾冒出来，在莫兰迪还没有看清，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，那道黑影握在手中的手杖就蓦然伸长，刺向了他的胸膛。
如果不是乔治警探长一把推开了他，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他了。而且他大概率可能已经没命了。
“让云野来吧！”乔治捂着嘴咳嗽了两声，他掌心染上星点血沫。
“我受伤不是你的过错。”乔治被莫兰迪扶着，他趴到顾云野的背上，努力偏头看向莫兰迪。
“我只是比你更快发现了向我们发起攻击的家伙。如果你是我的话，你也会上前来推开我，宁愿自己受伤，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处于危险之中而无动于衷。”
莫兰迪垂头听着乔治的话，他心里知道乔治说的是对的，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内疚。
“你只是还年轻了些，缺乏经验。”
乔治双臂向前，环住顾云野的脖颈，顾云野扶住乔治的腿，背着乔治站起来了。
“咱们往回走？”顾云野征询乔治的意见，“要不莫兰迪也和我们一起吧？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恐怕不安全。”
他们刚刚才和那些人交过手，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挑准他们落单的时机，分开来痛下杀手。
更何况这个叫莫兰迪的小子现在因为乔治的受伤而无比愧疚，顾云野觉得如果让这小子和他们一块，这小子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。
“嗯，往回走吧，莫兰迪也和我们一起吧。”乔治点点头。
“咱们和什威克一起把今天的情况好好梳理一下。”
四个人外加威利掉头往什威克家的方向去，夜色渐浓，忽然而过的一阵风已经有些凉了，莫兰迪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，小心翼翼披在乔治的身上。
“对了，”乔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，“等会回去之后动静轻点，说话的声音也小些，简已经休息了。”
“是什威克警长的妻子。”理查德在一旁小声地向莫兰迪解释。
-
“简很早就睡下了，卧室的隔音不坏，不会吵到她的，不用担心。”什威克开门把一行人迎进来。
他看到被顾云野背着的乔治，一双很威严的眉深深皱起。
“这是受伤了吗，老伙计？”
“嗯......”乔治忍着疼，他的嗓音很低沉，“天太晚了找不到医院，老伙计，你这里有药箱吗？帮我简单包扎一下？”
“快五十的人了还这么折腾！一点都不让人省心！”什威克忍不住念叨，但是很快地转身去找药箱去了。
“把他放在沙发上躺平！”
顾云野按照什威克的吩咐把乔治在沙发上放平。
乔治自己动手解开外套和衬衫的扣子，袒露出腹部的伤口。
很狰狞的一道锐器贯穿伤，血还没有彻底止住，顺着翻卷的皮肉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往外淌。
什威克提着药箱过来了，他看了乔治身上的伤口，眉头皱得更深。
“你这得缝针了。”
“嗯。”乔治点头。
他现在除了点头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。
年岁渐长，乔治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分别，直到今天受了伤，疼得几乎不想动弹，再回忆起从前中了弹还能飞跑着把犯人拿下的情形，乔治觉得人啊，还真是不能不服老。
“家里没有麻|醉|剂了，忍着点儿。”什威克从药箱里拿出消毒酒精，棉线，纱布，针。他点燃酒精灯，把穿好线的针从橙红色的外焰里反复穿梭过几次。
“嗯。”乔治点头。
他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，没有麻|醉|剂就只好没有麻|醉|剂了。
长针穿透皮肉，乔治咬紧了牙，面颊两侧的咬肌绷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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